【博君一肖】《不则声》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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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02】
03
少年说的一脸坦然，如果不是他天性使然一副性冷淡的脸，肖战可能以为他是在跟自己炫耀什么。只不过眼下他确实被吓蒙了，话都说不利索。
“那……那，那你为为什么不开灯啊！”
“门缝大。”
肖战，“……？”
少年又加了几个字，“我怕吵着你。”
肖战，“……”
少年挑了挑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肖战，“……我以为你说话不超过四个字是惯有规律。”
少年，“……”
原来少年是看他卧室和地面之间的门缝比较大，如果客厅开了灯，那光线一定会漏进来的。只不过这么点光线还不至于……
面对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肖战绝不承认他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现在长得好看又懂事体贴人的孩子可太难得了！不过难得归难得，原则性问题他可还是得坚守好，只有贞操在，世界才有爱。
于是他抬起头拍了拍少年肩头，“你开灯吧，我没事儿！我只要睡着了雷都劈……不……醒……”
少年默默看着自己被肖战拽下肩头的T恤衫，“……”
肖战哭丧着脸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努力把自己和流氓划清界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少年把滑下肩膀的衬衫往上拉了拉，遮住一半连陷窝都完美的锁骨，“没事。”说完干净利索的向肖战点了点头，“你睡吧。”
“那……那你开灯啊。”
少年抓住了门把帮他把门带上，即将闭合的时候听见了肖战的嘱托，没说话，直到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他眼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凭着记忆摸索着客厅开关的位置。紧绷的下颌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彰显了内心的恐慌，他是真的害怕，不是为了接近男人所编撰出来的借口。
直到他摸到冰冷的塑料开关，啪地一声按下去光芒降临。
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大掌撑在墙壁上，夏季里闷热存在于封闭环境里的每一处，挥之不去。身后不远处就是男人卧室的门，心底最后一丝烦躁并没有随着光芒的到来消散。
他把手中紧拽着的海绵宝宝抱枕丢在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去。
那扇门是潘多拉魔盒。
少年眉眼低垂，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黯淡的光影。他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直到天边隐隐显灰，他估摸着男人早已睡去，便拿过抱枕和毛毯，像之前那样，在卧室门口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不明白，不明白这样的烦躁与不安是什么。
少年把脑袋埋在膝间，忽然想起之前被同时艺考的朋友邀请去听的一场戏剧，他全程睡到昏迷，却实打实的听进去一句：
适当的悲哀可以表达感情的深切，过度的伤心却可以证明智慧的欠缺。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后者。
——
肖战六点半准时醒来。他今天有个平面杂志要拍，虽然不是封面，可好歹是份工作，即便拿得少点，可毕竟有了曝光率，倒也不是坏事。
预计着六点半起床，七点出门，七点半赶到摄像棚做造型。打开门的时候突然想起还睡在自家沙发上的少年，打算叫醒他让他和自己一起离开，况且把陌生人单独留在家里这种事，他就是少根筋也是做不出来的。虽然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万一，万一呢？
他并不期待这个世界像他认知里的那般坏。
可是沙发上空无一人。
……不仅空无一人，连他的海绵宝宝抱枕和毛毯都不见了！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偷别人家抱枕和毛毯的小偷……但——那是他最喜欢的海绵宝宝啊可恶！！
在报警还是刷牙洗脸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工作要紧。……由此可见工作的重要性，它不但能麻痹自己因痛失所爱而不能呼吸的肉体，还可以赚到更多更多的钱再去买更多的“心之所爱”，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一想通，失去身外之物总比失去“身内之物”要值得庆幸，于是一拍板，肖战甚至比原先还早二十分钟到了拍摄场地。
摄影师没怎么刁难他，只要人模狗样的穿着白衬衫朝镜头露出体面的微笑，那副样子是经纪公司替他早已包装好的，即将伴随他敲响演艺圈的标签——干净清澈的少年。
下午的时候，这位干净清澈的少年便在练舞室里因为压腿鬼哭狼嚎，满头大汗几乎要馊掉。结束的时候肖战感觉自己从腰部往下全都瘫痪……就差租个轮椅回家了。跳舞一般从小便开始学，孩童时期的韧带要比成年人好太多，肖战这个年纪才开始接触这行的不能说没有，可也在少数。
毕竟劈个叉都能把自己劈骨折的人确实是前所未有。
满身疲惫地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屁股下面绵软的沙发和冰冷的练舞室地板触感完全不一样，肖战一坐上去就起不来了，一双长腿叉在那儿，把葛优瘫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番，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做，为了控制体型晚餐也基本上就省略了。刷了会儿手机又觉得无聊，就跑去烧了壶开水，把泡脚盆给拖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怎么的……自从他迈入第二个本命年的大关，便开始注意起养生来，能早睡肯定早睡，除了工作没办法，不然十一点前准时会和周公手拉手肩并肩地约会。
——大龄单身男青年没有性生活与夜生活的老年日常。
肖战把脚伸进热气腾腾的泡脚盆里的时候，舒服地打了个哆嗦。边玩着手机边想，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心甘情愿和他一起泡脚的人，倒也不错。
前提是那个人没有脚气。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安排工作，肖战乐得清闲，每天早八点晚六点准时练舞室上下班。晚上回来便是看书泡脚玩手机睡觉，快活得不行。你要说他没什么上进心吧，那倒也说不过去，一把年纪了还在练舞室和一群大小伙子拼着比谁的一字马更一，他容易出汗，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不小心就汗水迷了眼，看上去努力地不行。
可偏偏不争不抢，冷言冷语只当听不见，也不在背地里捅人刀子，闷不吭声地做好自己的事。资源这回事儿不一样，总共就那么多，你不去争取，别人就会来抢，甚至连自己的那份都被人夺去。肖战的经纪人搁练舞室外头盯了他一星期，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给他介绍的老板也不去讨好，真当自己长得倾国倾城微微一笑就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把好资源双手奉上啊。
“哎，夏哥！”肖战一回头看见人在门口蹲着，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你怎么来了？”
夏哥煞有介事地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弯弯，一双瑞凤眼里有星辰。可一想到他得罪了好不容易搭上线的老板，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呢？”
“害。”肖战心知肚明，伸手把湿漉漉的刘海掀上去，朝夏哥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哥……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别找我的好。”
夏哥没说话，半晌才瞧他一眼，“还挺横。你是不知道，那位老板投资了个网剧，给你安排个男二男三不是问题，你倒好，不但戏没了不说，连人都给我得罪了！笑，你还敢笑！”
肖战咧着张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乖乖低头听训。
“你都24了，一点底子都没有，除了这副皮囊，在娱乐圈挣不着什么好处，”夏哥说的都是大实话，他没什么可反驳的，“再说了，娱乐圈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比你努力的人也多了去了，你怎么就知道别人非你不可？我以为你转行进娱乐圈，就是因为比别人看得通透些。”
通透些？什么通透些？
他虽然不是贞洁烈女，没有把那玩意儿看得比命重，但也没想过拿它做交易。卖屁股这种事情……还是得慎重地考虑考虑……
“我也不是逼良为娼，但是你要明白资本条件先天不足的情况下后天发展到平均水平都有一定难度，更何况脱颖而出。”他沉默的样子让夏哥无可奈何，从他第一天接手肖战的工作开始，就明白这人看似温柔，实际上倔的跟头驴似的，表面上点头好好好乖巧地满口答应，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便不会听从别人的摆布。
“算了算了……反正是你自己拒绝的，我也不能把你裤子扒了送别人床上去。”夏哥朝他挥了挥手，“大后天给你接了个杂志，还有一个综艺，要去长沙录。你这两天准备准备。”
“……什么综艺？”肖战见他松口不再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连语调都欢乐起来。
夏哥见他一脸期待，也跟着咧了咧嘴，他当初接下肖战，就是因为这个男孩有能让人跟着快乐起来的干净笑脸，“天天向上。”
“……这么高大上的吗？！”有没有搞错！通告发错人了吧？！还是夏哥去替他卖屁股了？！
瞧着面前瞪地浑圆的眼睛，夏哥伸手对他脑袋上楔了一巴掌，“想什么呢！他们这期录制是要求自带厨艺技能点满的艺人上去的，找遍整个公司能吃会吃的倒是不少，做饭的没几个。正好你不是重庆人吗，又会做饭，上去还能代表地方菜系呢。”
……神他妈的地方菜系。
肖战伸手挠了挠脸颊，谦虚道，“行吧，我争取用一盘辣子鸡让他们拉到脱肛。”
【鹿知有话说】催更是第一生产力。
不是浪漫主义自由爱情，纯粹就是沙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