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

【前文回顾】

第一案 雪地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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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 纽扣鬼眼

（1.1）（1.2）（2.1）（2.2）（3.1）（3.2）（4.1）（4.2）（5.1）（5.2）（6.1）（6.2）（7.1）（7.2）（8.1）（8.2）

“你怎么搞的，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模样……”

林涛仰头瘫在椅子上，闻言抬眸看了看来人，见是李大宝又把头仰过去，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她。

“怎么了这是？”语气浮夸，其中的幸灾乐祸在场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

早上开会的时候刑事科被“批斗”,全局都传遍了，李大宝不可能不知道，一看就是来落井下石的，林涛这会儿郁闷着呢，定然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其实也就是局长有意无意的提了那么一下案件的进展，催促了那么一下下，一下下，一下下……在林涛听来无异于当众说他办事不利，案子拖了这么长时间了，线索七零八落的，怎么也没个明白的想法,连犯罪嫌疑人都没锁定。

当下林涛就坐不住了，脑子被热血堵住蹭的站起来就梗着脖子立军令状，说是一周内保准完成任务！方木在他旁边坐着顿时就愣住了，会议室里其他的人唏嘘的唏嘘，赞叹的赞叹，骂傻帽的骂傻帽……这他妈是杀人案！杀人案！你以为这东西跟处nv膜似的，说破就破啦？

更多的人则是把目光投向了方木，开玩笑，龙番市警视厅刑警队的灵魂人物！要说这个灵魂人物为什么不是他们和蔼可亲任劳任怨的队长，只能说逗比终究是靠不住的，野蛮终究是被屈服的。

方木顶着众人的灼灼目光坐如针毡，最后终于是受不了了，闪躲着避开了审视的眼神，伸手捂住了脸。

……就让那个傻缺自我解决吧！

散会的时候人群一哄而散，趁着人走的七七八八，林涛看上去满目疮痍瞬间老了五个月的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木心中暗叫糟糕，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让他一颗炙热滚烫为国捐躯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那个……方木啊，你是我们刑警科的骄傲啊……”

“不不不，你说笑了……” 方木一边呵呵呵呵一边摆手拒绝打算开溜，“我这刚来不久初来乍到的……怎么可能挑起如此重任呢？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啊！”

“不要这样说！”林涛一把揪住方木的衣领，把他拖回来，握住他的手，满脸是殷切的期盼，方木要不是腾不出手来，几乎要为他的演技鼓掌了，“自从你来到龙番，它就是你的荣耀，你的根蒂，当你身在外，它就是你的第一张名片，你身上永远扯不掉的标签！你身为龙番的一员，危难当头怎能不挺身而出抛头颅洒热血呢？！”

……我希望抛的是你的头颅，洒的是你的热血。这他妈还唱上了是怎么回事？！

方木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林涛劲大的吓人，跟铁钳似的，愣是没扯动。

剩下的半颗心直接冻上了。

语重心长的语调像极了开家长会时候的高中班主任，林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大抵是明白方木现在恨不得把他撅断，但是为了面子，为了刚才在局长和大伙面前立下的军令状，林涛只好求他了，别说这说几句话了，就是让他现在冲到楼上法医把秦明暴打一顿给方木出气，他也……哦，方木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下如此狠手？呵呵呵呵……

“行了，”方木最终还是妥协了，其实他也明白这个重担落到他身上是在所难免的，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拍在林涛肩头，“你记得，这事儿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行嘞，您说话！”林涛乐得牙开花，“别说人情了，就是让我给你做媒我都干啊！”

方木脸一僵，断然拒绝，“我不干。”

林涛，“……”

“那不是好事吗！”李大宝这又不解了，明明方木把活儿都揽到自个儿身上了，林涛也犯不着为这事儿操心了，“哎，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林涛不相信方木能解决这个案子？她叹了口气，也懒得猜了，想太多总是会噎着自己，林涛也不是能憋得住事儿的人，她特地跑这一趟，肯定是要从他嘴里挖出些什么的。她在等林涛告诉她。

林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办公室里的人，小黑知趣的把头埋下去假装看文件，顺手把一个新人蠢蠢欲动的脑袋给按了回去，林涛这才深沉的说道，“我是在心疼方木。”

李大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就在李大宝暗自揣度的时候林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悠悠的叹了今天的第六十二声气。“方木啊，就这点不好，听风就是雨，说是让他查案立刻就没影了，一上午了都没见到人，中午吃饭也没回来。”

“嚯，”李大宝眨眨眼睛喟叹出声，“那你跟局长保证的时间太长了，照木木这个废寝忘食的程度，不出三天就给你解决了！”

“边儿去，别捣乱！”林涛这会儿烦着呢，没空跟李大宝开玩笑。他虽然知道方木有本事，但又不清楚他的能力到底处在哪条水平线上，万一给人崩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一边担心方木的身体能不能撑住一边又期盼他能快点找到凶手，矛盾至极，连他也说不清楚到底哪边先到极限，于公于私他都希望是后者，无可厚非的。

这头方木连熬了两个通宵，把之前在现场采集到的所有证据照片全都贴在板子上，旁边还放着郊外厂房的视频，到了最后看见李大宝熟练的点开那个视频的时候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呕。

李大宝那惊讶的目光让方木几乎要相信自己是怀孕了……

“说吧，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秦明坐下来，顺手解开西装纽扣，左手抚上下巴和嘴唇，头颅高昂，“如果不发现点重要线索都对不起你的黑眼圈。”

方木闻言翻了个白眼，李大宝在一边愧疚的皱着一张核桃脸，老实说方木并没有叫秦明来，只是林涛来通知她的时候秦明刚好在场，于是李大宝给顺道捎上了。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又惹方木不高兴了。

没有理会秦明的冷言冷语，方木自顾自的把桌上的照片分类放好，蒋昌平的案子和何其转的案子，界线分明的分成两块，各占一个版面。用马克笔在照片下写上重要的信息，随后，他转过身来。

“木木，你发现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这都急死了！”林涛催促道，他不是没看见方木现在糟糕的状态，可是他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方木看了他一眼，瞥了瞥嘴，透露出一个稍显安心的笑。然后轻咳一声，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那个严肃睿智的模样，“我们先大致梳理一下案情。”

“二月二十八号，我们在084国道旁边的树林中发现第一具尸体，也就是这场纽扣缝眼案件中的第一起。死者是被人先迷晕，再用刀割裂动脉导致的大出血死亡，死者死后被人挖去了双眼，并且用纽扣所代替。嘴角被割裂至脸颊用针线吊起。”

“三月十一号，仅仅过了两个礼拜，就又发生了第二起案件。”方木将手里的记号笔转移到另一个个板块上，“死者何其转，男，二十八岁，在一家外贸公司当白领，收入不低却是个月光族。死者是在丹青公园外城的绿化带中被发现的，死因相同，只是这一次凶手的缝制技术稍微进步了那么一点。”

将记号笔夹在指尖，方木把散落在桌面上照片一张张摆正，一字一顿的说，“第三件，也是一开始最让我想不通的一件。”

“从第一件有意无意让我们找到，到最后胆敢抛尸闹市区，我们不得不承认这名凶手的心理素质相当好，甚至可以说胆大超于常人。”

“第三个案件，发生在三月十六号，这次的时间间隔再次大幅度缩短。死者同样是一名单身独居男性，没有任何亲朋好友，甚至连多余的社会沟通都没有。死因和手法都和前两件一模一样，能从中找出不同的是，前两个案件中，死者嘴角的打结处有明显几个没有成功的死结，应该是对针线不太熟悉，或者是不会打结的人才会弄出来的，但是第三个案件中的这名死者，结尾处的结一次成功非常完美，这个证据再一次证明我们的猜测，凶手是在有意识的追求缝制的完美。”

“那这么说……”李大宝撑着脑袋的手有点酸了，她动了动手腕然后指着一张照片道，“凶手一定是有过相当次数的练习才会达到这个程度，但是从第三起案件来看，凶手的缝纫技术虽然达到了一定水平，但是仍然有瑕疵。你看——死者嘴角的地方仍然有针尖划破的杂乱痕迹，这证明凶手在持针的时候手仍然会抖，肯定是还不能熟练使用持针器。而且这个结……”

李大宝拿眼角看了方木一眼，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丝毫不悦反而很是重视的表情于是声音都有了点底气，“这个结并没有多难，这个外科医生经常使用的方结，是由两个相反方向的单结重叠而成的，很牢固。可以说如果瞎猫碰上死耗子——先不论这个几率有多少，但是乱打一通也是有可能会形成这种结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涛做了个大胆的猜测，“凶手其实并没有有意去学缝制技术，那这个针脚一次比一次更精密你怎么解释？”

“我可没这么说。”李大宝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只是想表明这个结可能不会代表什么，概率虽然小，但是也是可能发生的。”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当我排了一下矢气，OK？”

林涛一脸茫然。

秦明嫌恶的抖了抖脸。

方木干咳一声假装没听见。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发现就是，我在蒋昌平的那段视频中发现了一个东西。”方木说着点开了视频放到三人面前，同时叮嘱道，“你们注意看他的左手袖子。”

袖子？

李大宝半信半疑的带着问题看完了整段视频，即使有方木给他提了醒也啥都没发现，再探头看看林涛发现他也是搞不清楚情况。

倒是秦明，在蒋昌平的身影出现在视频中几秒之后，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两道利眉皱起，冷峻如冰。他在李大宝的不满声中按了暂停，然后指着视频中的一个地方——刚才方木特意提醒的地方，蒋昌平左手的羽绒服袖子。

“这个地方，”秦明望进他的眼底，“可以放大吗？”

“可以。”

李大宝没让方木亲自动手啪啪几下就搞定了，她先前和技术科的一个小兄弟学了几招，正愁没地方用呢。

“是这里吗？”

话音刚落，李大宝自己就看到了那个方木口中不对劲的地方。

蒋昌平当时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他左手羽绒服袖子的地方，有一圈凹陷下去。李大宝眯了眼睛仔细分辨着，粗糙的图像中隐隐约约有一根紧绷着的绳子伸展到图案外边。

追着绳子一路看过去，李大宝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那……那是……那个是！

视频中，依稀辨别出一只手的样子赫然出现在图案的最边缘。

【鹿知有话说】催更是第一生产力。

排矢气=放屁。矢气是中医上的说法，《伤寒杂病论》上有记载。

国庆不放假，很忙。国庆之后要搬家，很忙。

我觉得我这辈子一定会得的三种病，静脉曲张，肾结石，膀胱结石。忙的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早上九点多想上厕所，结果到中午一点才抽出空来去上……大抵是要成仙了。